有一个成语叫“功高盖主”,意思是说当一个将领或者大臣太有本事,为江山社稷做出了巨大贡献,而在民间获得的威望超过君主时,可以说他离死就不远了。但历史上也有这么一个奇人,他功高盖主,主却不疑,权倾朝野,臣也不忌,他就是一代名将郭子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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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说中国历史上最传奇的将领,那必属郭子仪无疑了。他人到古稀之年,其他老者早已是“夜阑卧听风吹雨,铁马冰河入梦来”的衰朽残年,但郭子仪竟然凭借一己之力力挽狂澜,拯救大唐江山于危急中,在朝野获得空前声望后,竟然也没有死于皇帝的屠刀之下,可以说是千古奇谈了。
关于功高震主的意识,为人臣者是古来有之,比如先秦大将王翦,他在每次领兵出征前都会要田要财要女人,通过这种自污的手段来展示自己没有太多的野心,也就没有受到秦始皇的猜忌,最后得以善终。相反的例子是大名鼎鼎的岳飞,当时宋朝君臣仓皇难逃,岳飞却带领岳家军一路北上,所过之处女真人无不闻风丧胆,眼看就能光复大宋,可惜高宗赵构一直没忘记祖先陈桥兵变的事迹,为了防止岳飞也来这么一出,拼着江山不要也要提前除去这个隐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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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我们最早知道郭子仪这个人,还是来自中学时候学的那篇《石壕吏》,“三吏三别”是诗圣杜甫在安史之乱中亲历的感受,他没有着眼于波澜壮阔的战场,只看到了郭子仪四处征兵,导致民生疾苦,少年与母亲作别,老人被强征入伍,新婚夫妇相弃路旁。这一幕幕悲剧中,我们看到的是郭子仪不近人情的一面。
可是乱世中有谁会讲温情呢?没有流血牺牲,也换不来和平的安宁,所以这一切苦难都是必须经历的阵痛。郭子仪为了国家的长治久安,做出了种种旁人看起来很是冷血的决定。然而没有人有资格为此指责他,因为他最后真的挽救了大唐,不止一次。
随着郭子仪年事渐高,他的一腔爱国热血却没有丝毫消减,性格也如同年轻时候一样刚硬。仆固怀恩叛变,带数十万少数民族士兵发动“回纥叛乱”,千疮百孔的大唐当时已经没有余力再应对。这时候郭子仪挺身而出,亲自率领甲骑两千人出入于阵中,回纥方知上了仆固怀恩的当。原来回纥之所以敢叛变,就是因为误以为郭子仪已经过世,这时候这位老将站在他们面前,如何不让他们心惊胆战?后来郭子仪又只身去面见了回纥首领,以大义斥责,回纥见此与郭子仪和好如初并退了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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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书中评论郭子仪为“功盖一代而主不疑”,为什么皇帝会“不疑”他?这不是皇帝缺心眼儿,而是他自己凭借很高的政治嗅觉一次次化解危机于无形。皇帝的第一次试探是封赏郭子仪为尚书令,当时郭子仪已经年到古稀。这个官职在唐代很特殊,因为这是唐太宗在称帝前曾经担任过的官职,所以这种皇帝曾经担任过的官职就会被赋予特殊的意义,往往以后都是虚设,不会有人担任相同官职,即使有也不会掌握任何权力。
由此可见,这一招真的很高明。当时随着战争的结束和政局的稳定,像郭子仪这样的大功臣其实是十分尴尬的,因为功劳太高很容易造成赏无可赏的局面,一个不小心就很容易成为第二个曹操,威胁到皇帝的皇位。因此给郭子仪封了这么一个让天下人注目的官职,直接把郭子仪摆在了一个很尴尬的位置,而且郭子仪为了表示没有异心还不好推辞。
郭子仪很明白自己的处境,于是立即向皇帝上书表示自己绝对没有僭越的意思,也没有表现出丝毫对权力的贪恋,拒绝了皇帝封赏官职的想法。但这只是第一步,光是这样的表态还不足以消除皇帝的疑虑。因为郭子仪的声望实在太高,所以皇帝见郭子仪拒绝官位,于是又想出一个试探他的办法——送美妾。
这就是第二个考验了,皇帝赏赐了很多美妾给郭子仪。对于郭子仪这个年到七旬的老者来说,这些漂亮女子都可以当他曾孙女了,收下后难免会落个老不修的名声。不过皇帝还是留了余地的,因为在唐代七旬以上的老人享有无上尊崇,即使调戏妇女都不算犯法,所以收一些美妾也不会留下太坏的骂名。郭子仪不但接收了6名美妾,而且把家里装饰得富丽堂皇,中门大开,常常邀请好友饮宴,由美妾在旁服侍。通过这样的举动,郭子仪向皇帝表示自己再无进取之心,只想安度晚年,皇帝也终于放下心来,没有太过为难这位老人。对此专家也表示,这才是真聪明,这才是活下去的秘诀。
结语
如果仔细通读郭子仪的平生事迹,就会发现这几乎就是话本小说里的完人,无论什么事情都在为君分忧,遇上困难就上去堵枪眼,到了太平时节就撒手放权,最后寿终正寝,皆大欢喜,让人几乎以为这只是个传说。只能说,历史永远比故事更精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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