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壬辰倭乱的半岛抗倭血泪史(6)——泣血晋州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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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期:2023-05-25 22:21热度:加载中...

壬辰倭乱的半岛抗倭血泪史(6)——泣血晋州城

日军从幸州撤退后,虽然从台面上看双方算是各有胜负,但是在幸州的失败让汉城日军的处境变得极为糟糕。首当其冲的便是人员不足,在碧蹄馆之前,驻扎汉城的日军可达五万以上,而在幸州之战后的农历三月,日军对汉城的驻军进行清点后发现他们在这两战后减员了一万五千余人,剩下的人完全不足以对付在开城到临津江至坡州一带驻扎的联军部队。

此外就是军粮的短缺(龙山仓是否被烧这里存疑巨大,暂且不写)以及士气的低落,在撤出汉城前,日军将领就向秀吉抱怨“上次在对要塞(幸州)的攻击中,兵力损失巨大,(中间略),士气大衰,又要忍受饥渴。(中间略)因此,全军唯有尽快撤离都城,退至釜山沿海一带,加固阵营防守,等待军粮,再实施攻打(晋州)计划。”

另外,去年在晋州被朝军击退后,日军就一直对此地念念不忘,现在他们又把眼光放到了晋州和他背后富饶的全罗道;但是由于日军力量的分散,为了再次对晋州发起进攻,重新把军团集结到釜山附近就成了这次行动的必要条件。

基于上述的因素,现在的日军已经开始着眼于撤退。

朝鲜半岛全图 

1.光复汉城

而联军这里却出现了巨大的意见分歧,李如松希望通过谈判的方式让日军离开汉城,不过这场谈判只能说是一场骗局,之后宋应昌在给万历的上书中说道:“(前略)夫倭酋前后虽有乞贡之称,臣实假贡取事,原无真许之意。(中略)臣前后讲贡之繇,实是借贡以退倭,未曾轻许而误国。”(《明神宗实录》万历二十一年 经略宋应昌上言)

明军的战术欺骗是为了减小自己的损失并给后续的刘綎等部入朝拖延时间,刘綎军将在下个月初左右渡过鸭绿江参战。不过明军前后多次接触日军,应该也知道汉城日军即将寻机撤退的事情,这可能正合李如松等人的心思。

朝鲜人知道明军想谈判,但是他们并不知道明军的真实意图,不过他们也有自己的情报网。早些时候,一直盘踞在汉城附近的金千镒派人进入汉城探查虚实,在汉城朝鲜人找到了被加藤军俘虏的两名朝鲜王子,以及其他被俘虏的一些贵族,在仔细观察了汉城日军的情况后,他认为日军可能有撤退的意思,随后日军又向龙山的水军送去了求和书坐实了金千镒的判断,这些事情被金千镒记下交送给了都体察使柳成龙。(《惩毖录》 五十)

日军的撤退意图现在相当明显了,朝鲜军中诸如权栗等人,都认为这是击败日军的好机会,于是纷纷请战,不过明军现在意在讲和,朝军不能贸然行动。柳成龙向李如松指出“和好非计,不如击之”,李如松只是敷衍了一句,没有听从柳成龙的意见。

之后,李如松派游击周弘谟前往日军军营,路过坡州。正好柳成龙、金命元、权栗这几个朝鲜高层都在坡州军营,于是周弘谟要求柳成龙等人向旗牌下拜,但却被柳成龙严词拒绝。事后周弘谟向李如松打了个小报告,李如松听后勃然大怒,当即表示“你不拜,老子也不伺候了!”(《惩毖录》 五十 “我行军法,然后回军。”)

第二天柳成龙在李德馨的提醒下认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于是他立马带着金命元跑到开城向李如松请罪,李如松正在气头拒绝接见,当时正下着小雨,金命元想离开,柳成龙劝他这是李将军的试探再等等,于是两人就在雨里站了好一会儿。柳成龙当时是五十一岁,金命元比他还要年长九岁,让两名老人在雨里站在这么久,李如松也过意不去,最后总算是放了行。双方互相解释了一番缘由,柳成龙表示不拜旗牌是因为旗牌旁边有榜文不让他们朝鲜人打鬼子,他气不过便拒绝下跪,李如松也不想闹僵,当即表示,这都是上面的意思,你要是不拜,我如果不问责上面知道了便要拿我是问。一番解释后双方的关系总算是得到了缓和。(我在上期中提到李如松在发现加藤军南下时,带人回了平壤,这个说法来自于《壬辰战争》一书,正确的说法是李如松只是有这么个打算,当时主要的重心放在了幸州之战上没有顾及其他文字的准确性,后来自己发现时,文章虽然还能修改,但是已经有百来次的阅读量,亡羊补牢也为时已晚,对于我的失误我在此深感抱歉。)(《惩毖录》 五十)

然而很快,中朝双方又闹起了乌龙。某日,柳、金二人启程回营,半路上遇到了李如松的家丁李庆,双方友好地打了个招呼。随后两人到了 招贤里 遇到三个明军骑马飞驰追上,那三人劈头就问哪个是体察使,柳成龙应了一句,对方立马拿铁链狠抽他的马让他立马滚回去(“走走”《惩毖录》 五十),柳成龙一行不明所以,只能调转马头返回开城;跑了一路跑到开城下了,又出来一人对着跟在后面的那三人说了什么,于是原先那三人向柳成龙行了个礼说,你们可以走了,一头雾水的柳成龙只好再次转头返回朝鲜营区(“恍然不测而回”)。原来,当天李如松接到家丁报告,说柳成龙为了阻止议和把临津江上的渡船全部调走了,李将军再次发火,立马派人把柳成龙绑回来准备打个四十大板,正好此时李庆回到开城,李如松向他询问了临津江的情况才知道柳成龙没有调走渡船,这又派人把人追回来,又把打小报告的家丁打了一顿算是自罚三杯。(原文为“一日,余与元帅往候提督,还东坡”,这里的“一日”可以解释为“同一天”,也可以理解为“某一天”或“有一天”,这里承接上下文我个人认为理解为同一天比较合理,但是用某一天可能时间上有一些弹性。《壬辰战争》一书提到了这一情节,但是在此作者的说法接近于几天之后)

以上记载均来自于柳成龙的《惩毖录》,从柳成龙的手记来看,中朝双方因为战与和的问题对彼此的意见相当大,不过根据其他的记录来看,当时明军后方的水源食物以及伤员的安排相当糟糕,朝方负责主持后勤的正是柳成龙,可以见得李如松三番两次对柳成龙发火也算情有可原。当然,柳成龙自己办事不利你也不能指望这个老官僚在他自己的手记里批评自己。

《大东舆地图》开城至汉城一带地形地貌

正在柳成龙被李如松训得来回跑的同时,5月8日(农历四月八日),沈惟敬前往汉城与日军进行谈判。由于日军本身就有撤退的意思,谈判进行得相当顺利,日军许诺在5月19日离开汉城南下,安全离开后可以释放被俘虏的两名朝鲜王子,等日军确认安全了明朝方面要再派人前往名古屋进行进一步的谈判,而明军要在汉城北原地待命,直到日军安全撤出汉城。

5月20日,明军进入汉城,朝鲜王京光复。但是城中的景象让朝鲜人尤为痛心,原本的居民百不存一,余下的幸存者因为饥饿和日军的折磨变得“面色如鬼”,朝鲜人本来的宗庙官邸已经不复存在,只留下一堆灰烬,而仓库全部被劫掠一空。当时正是立夏刚过,天气转热,街上的人马死尸开始腐烂,街道臭不可闻,全城唯一幸存的建筑就剩下日军原本的驻屯地。景象之凄惨就连李如松都有些悲痛。

李如松进城后并没有急着追击,朝鲜人报仇心切再次催促明军进攻,权栗甚至表示,不用明军,他自己带着人就去把鬼子灭了。

对于这些近乎疯狂的朝鲜人,李如松只是派李如柏象征性地在汉江边晃悠了两圈又回去了。他真的不想出兵吗?其实看看李将军之前的表现便知道,他是个极其渴望战功且用兵凌厉的将领;但是用兵凌厉不代表冒进,在朝明军现在还有大概四万不到,而刘綎的援军要到下个月才到汉城,排开非战斗减员和保护平壤汉城等地的必要驻军,明军可调用的机动部队恐怕更加少,对面的日军根据之后晋州战役的调动数,盘踞在朝鲜南部的日军至少有九万人,用四万追九万这是万万没有道理的。另外,日军这次是有序撤退,而不是溃退,在撤离的同时日军在尚州到鸟岭一带设立了阻击阵地并安排了不少的驻军,鸟岭地势险峻,明军要硬追必定吃亏。朝鲜人大概是忽略了这些情况,天天如同催命鬼一般催别人的军队进攻,李如松自然没必要对此多做理会,不过李将军也免不了在朝鲜记载里被骂上两句,看官如果有读朝鲜史书,这点需要注意。(1.“近报清正等见住尚州,彼尚据险相持,且又众寡不敌,此时万不可轻与交战”《经略复国要编》 檄李提督 五月十一日(6月9日))(2.“初八日,倭奴往尚州新寨,与旧城接连屯劄(通“扎”),鸟岭险峻,止容单人独马,我兵难以布进”《经略复国要编》 檄李提督并赵汝梅郑文彬 五月十一日(6月9日))(3.“此酋一路建设营寨、壕坑,无不险固,无不精到” 《经略复国要编》 报石司马书 五月十七日(6月15日))(以上虽然都是明军6月出兵后的报告,但是日军的这些部署显然是在撤退时准备的)

两边就这样耗了二十天,直到李如松收到了来自后方宋应昌的催促,正好此时刘綎也已经到达了汉城,明军开始南下追击。

明军南下示意图

注1:红色和橙色为联军,蓝色为日军;红色菱形为明军前线驻屯地,橙色为朝军在晋州之战中的位置。

注2:日军的釜山驻扎地其实是金海、釜山、东莱等一系列城池堡垒组成的要塞区。

2.南下与诀别

接到宋应昌的指令后,5月31日李如松率军三万渡过汉江开始行动,6月6日刘綎军出发紧随其后(以《经略复国要编》的奏章报告进行推断的出兵日期),虽然鸟岭据点对明军造成了不小的麻烦,不过此时日军的主力已经在往釜山蔚山方向撤离,李如松本人打到闻庆后返回了汉城(《惩毖录》 五十二),其余各部将在6月中旬前进到了南原、星州、大邱、庆州一线,而朝鲜军权栗等人前进到了昌宁与宜宁等地。与此同时,日军主力退回了釜山、蔚山和巨济岛这一小块区域,明军到此停下了脚步,双方进入对峙阶段。

问题还是出在了后勤上,汉城因为遭到破坏已经没有多少粮食,等开进到忠州一带时,明军发现这里的粮食也没剩下多少,最后只能从忠清道和全罗道紧急调度了一批粮草到忠州,两湖地区的生产为此不堪重负(全罗道为湖南,忠清道为湖西,两道合称为两湖地区),只能勉强供应。明军能走到星州南原等地恐怕已经是极限了。(“忠州一带无粮,王京米豆并无,车牛转运不及”(中略)“将王京米豆运至忠州迤西,忠清、全罗米豆运至忠州迤东”《经略复国要编》 檄李提督刘员外 五月初九(6月7日))(“粮饷取之两湖(忠清道、全罗道),踰越险阻,散给诸阵,民力益困。”《惩毖录》五十二)

另一方面,中日谈判也进入了第二阶段,在明军出发的同时,大明使团沈惟敬一行到达了釜山,他们在那里乘坐渡船前往名古屋。6月22日,双方在名古屋城中会面开始就战后问题进行谈讨。虽说是和谈,不过要注意的是明军这里已经上下一气想把日本人骗走,沈惟敬等人只是由李如松任命派遣的非正式人员,而不是由万历委派的正式使者;而秀吉此时还做着能拿到汉城和朝鲜南部四道的美梦,殊不知他就算想要整个大明,沈惟敬也会点头同意,因为他不是正式的外交官。(《大明与日本和平条约》<日方自己拟定的合约> 一、加朝鲜首都汉城四道归我  《黑田文书》五月一日

当然,不管大明这里的态度如何,在日本人眼里这就是一次非常正式的外交谈判,但是他们的实际控制区现在只有庆尚道南部的一角,想达成占领南四道的野心这是万万不够的。于是,谈判桌上的外交战争演变成了真正的战争,他们的目光再次放向了全罗道的门户,晋州。

6月18日,秀吉将在朝的零散日军进行再整编,日军被重新划为了五个军团,其中:

第一军为加藤清正领两万五千六百二十四人

第二军为小西行长领两万六千一百八十二人

第三军为宇喜多秀家领一万八千一百一十二人

第四军为毛利秀元领一万三千六百人

第五军为小早川隆景领八千七百四十四人

另外有吉川广家一部约一千到两千人未在上述军团中,但也参与了这次行动(吉川军此战我没有找到具体数字,人数根据先前的战损统计估算而来)

除少部分人员留守外,以上共计九万三千余人将直扑晋州。(不算入吉川军)

(你应该还能找到八万三千和七万四千这两个数字,八万三千是在这次整编之前,秀吉还有一次作战计划,但是没有实施;七万四千我是在知乎看到的,对方的来源算是可靠;但是如果你把负责外围的毛利军和小早川军去掉,你会发现参与进攻的其余三个军团的人数和这个七万四千非常接近,两个数字就差大概三千人左右,而这差不多就是额外的吉川军的人数。基于以上,五个日军新编军团共九万三千外带一个吉川军应该是可靠的)

攻下晋州首先就可以打开进入全罗道的通道,朝鲜最富庶的地方就将在日军的掌握,顺便地日军也可以通过这次行动向明军表达其强硬的外交态度。另外如果可以扫平晋州,日本人也可以一扫去年年底兵败晋州的耻辱。

不过毕竟双方已经到了谈判桌上,日军这次的行动目标只是攻下晋州。

身在敌营的沈惟敬对日军的计划和战略目标是非常清楚的,他找到小西行长试图去阻止日军的进攻计划,但是小西只是表示这是自己老大的意思,我也试图阻止过,但是加藤清正没听;随后他又指出,你让晋州的人撤离,这样可以让百姓保全性命。(“关白以前年遣兵,见挫于晋州,令诸将悉力攻夷其城。我欲止之,而清正不听。日本兵向晋州,空城勿犯,使之人活云。”《乱中杂录》)

战争已经势在必行,沈惟敬只能向朝鲜人发出警告,并希望他们能撤出晋州并疏散周边的百姓。

在另一边的宜宁朝鲜军营,正在进行一场庞大的军事会议,几乎所有朝军中有头有脸的指挥官都到会了。此前,朝鲜官方对于明军的和谈做法相当不满,于是在明军一路南下的同时,他们也暗中给各路朝鲜军南下进攻的指示,包括义兵官军等一共五万人现在全部集结到了宜宁昌宁这一带。(“初,朝廷闻贼南下,连下旨,督诸将追贼。都元帅金命元巡察使权栗以下官兵义兵皆聚于宜宁” 《惩毖录》 五十二)

在宜宁最高级的将领应该是都元帅金命元,但是话语权最大的应该是不久前在幸州击败日军的权栗,他是现在军中少数独自击败过日军的朝鲜高级将领,另外一个打赢过的高级将领金时敏已在此前牺牲在了晋州。在明军大举南下之前权栗便主动请战,此回有王命在身,又是刚刚打了胜仗,说话的力道都硬三分。在会上他要求继续向日军据点发动进攻。但是郭再祐和高彦伯极力反对,他们对军中的情况还是了解的,这五万人里义兵部队占不少,他们大部分都是缺乏军事训练且装备低劣的农民百姓,面对全副武装的日军胜算不大。另外如上文所述,联军现在粮食吃紧,贸然出击只能加重补给负担。(《惩毖录》五十二)

但是此时朝鲜人又犯了一个他们开战以来一直在犯的错误,空谈大义。巡边使李薲跳出来,极力指责诸将怯战胆小。被这么一顶大帽扣上来,没人敢说话了,而李薲的话也正合权栗的意思。结论敲定,五万朝鲜军在7月12号拔营开始向附近的咸安进军。(同上)

同一天,九万多日军从金海出阵杀向晋州 。

第二次晋州战役大致行军图

注:橙色为朝鲜军,蓝色为日军。

7月12日当天朝鲜军到达咸安后,他们发现这里居然空无一人,于是只能原地驻扎。在搜索了一番后他们没有找到任何食物,结果这天就和郭再祐等人说的那样,断粮了。饥饿的朝鲜人只能去摘城附近没成熟的青柿吃,全军士气大损。次日,咸安的朝鲜军收到情报,有大批日军正从金海向此地杀来,城中顿时人心惶惶,有的说要原地驻守的,还有的说要撤退的。正在朝鲜人举棋不定的时候,远处传来了一声炮响,还没等看见日军这些人便惶恐不已争相出城,过吊桥的时候还摔死不少人。(《惩毖录》五十二)(《壬辰战争》没写咸安溃败,反倒是相同来源的柳李争执写得相当详尽,根据加拿大作者一贯的贬明捧朝的做法,他这并不是疏漏而是故意为之。

等他们退到鼎津(在宜宁附近),这些朝鲜人看到了他们此生最可怕的景象,遮天蔽日蔽野塞川的日军正向他们的方位扑来,据传闻这支日军有三十万人(三十万是日军放出的假消息),此时朝鲜官方也收到沈惟敬的消息确认了日军的目标就是他们身后的晋州,更糟糕的是权栗这一败让晋州失去了最重要的掩护。现在摆在朝鲜人面前的有两个选择,第一是听从沈惟敬下令疏散晋州,然后清空附近地区的粮草,缺少食物日军自然会退兵,现在行动时间还来得及。第二是带人进入晋州死守和日军拼命,但是只会是九死一生。(根据之后金千镒等人的反应来看收到沈惟敬消息的应该只有朝鲜官方,但是他们并没有及时通知晋州方向的朝军

在鼎津的朝军虽然还不知道日军的具体动向,不过晋州是他们附近唯一的战略要地,日军的目标应该是显然易见的,但是朝鲜官方此时的态度却很迟钝,并没有向他们表示一定要死守晋州,也没有说可以撤退疏散百姓;没有官方的明确意见,朝鲜军中再次出现意见分歧。权栗和金命元打算撤退,此前的溃败让他们已经失去了战斗的意志。郭再祐也同意撤退,他虽然是敢于为国献身的,但是他不希望他的手下为此白白送死“一身死生固不足惜,百战军卒何忍弃之?”而金千镒此时站出来极力反对,他说道:“以为湖南(全罗道)为国之根本,而晋州为湖南蔽。”主张进入晋州死守和日军死磕。他也不是无脑空谈,富饶的两湖平原是朝鲜战后重建的唯一希望,晋州一旦失守,谁能保证日军会就此止步放过已经失去保护的全罗道?狼怎么会放过嘴边的肉呢?另外,先前的专栏也说过,晋州是朝鲜南部数一数二的坚城,且城中粮食充足,足够据守;如果在守城的同时等到援军到来,能像去年那样逼退日军也未可知。

同样极力主张守晋州的还有庆尚兵使崔庆会(本道兵使),他是全罗道最早起兵的义兵将领之一,此前他带全罗道义兵配合庆尚道的义兵英勇作战一举收复了星州。忠清兵使黄进同样坚定地站在了金千镒这边,临走前黄进的好友郭再祐苦劝他不要去晋州打这场几乎是必败的仗,黄进表示君子应该一诺千金,自己之前已经答应金千镒要去晋州了,虽然自己会死但是不能食言,两名战友只能挥泪而别。此前阵亡在第一次锦山战斗的高敬命的儿子高从厚也在入守晋州的行列中,他的父亲和兄弟都死在了日寇的刀下。

最终,这支朝鲜军一分为二,权栗金命元撤往南原等地,李薲和郭再祐选择退入庆尚道(在宣祖实录中,记载了李薲进入了“岭南”地区,这里的岭南不是指山区,而是庆尚道的别称),全罗义兵将任启英从泗川回避到全罗道,任启英和崔庆会都是全罗道出身,两人是关系不错的战友。而金千镒等人则启程前往晋州作战,与他一道进入晋州的将领与兵员如下:

倡议使金千镒领兵五百

庆尚兵使崔庆会领兵六百

忠清兵使黄进领兵七百

复仇使高从厚领兵四百

泗川县监(一说为左义兵副将)张润领兵三百(官职存疑,在晋州之战中另外有一个泗川县监叫金俊民)

敌忾义兵副将李潜领兵三百

飞义兵将闵汝云领兵二百

义兵将李继琏领兵一百

以上入城朝军共计三千余人,大部分为义兵。

以上人员基本都牺牲在了之后的战斗,故而我列出了这份名单

3.晋州、南江悠悠

晋州的最高官员是牧使徐礼元,与他的前任金时敏相比,他显得相当无能;日军进攻时他正在尚州办事,收到消息后他和判官成守璟匆匆忙忙地赶回了晋州。此外,听闻晋州即将遭到进攻,金海府使李宗仁,全罗兵使宣居怡和洪季男等人也避入晋州,加上金千镒等人的义兵,晋州守军达到了八千人。

现在城中的指挥系统分成了官军和义兵两个部分,在集结完毕后诸将立刻召开军事会议商讨对策。而本该主持防务的牧使徐礼元被金千镒等人晾在了一边,见到徐礼元意志不坚定,李宗仁还威胁道:“敢轻易弃城者斩!”,硬是逼迫徐礼元留下守城。会议一致决定金千镒与崔庆会两人担任 都节制 接管晋州防务,黄进为巡城将负责调度指挥。虽然基本确立了指挥体系,但是朝鲜官方并没有给金千镒以晋州防务的最高权限,这在一定程度上分化了指挥系统;更糟糕的是,金千镒丝毫不掩饰对于徐礼元的厌恶,两人的关系也间接导致了朝鲜军中的不和,这更加剧了朝军的内部分化。

接管晋州后,金千镒立刻组织人员开始着手加固城防准备守城器材,并开挖河渠把南江江水引入城西北的护城河。然而经过上一次晋州战役的破坏后,晋州已经不再是如金千镒所述的“城高池险”,虽然他们动用了大量民工修缮城墙,但是仍然难以修好。宣居怡和洪季南见晋州已经难以据守了,苦劝金千镒离开晋州暂避锋芒,然而此时的金千镒再也听不进任何的劝告执意要守,宣居怡二人无奈,只能带着自己人离开了晋州,朝鲜军的力量再一次被分化。(“千镒又不知兵而自用太甚,且素恶徐礼元,主客相猜”《惩毖录》五十二)

除了加强城防,他们还派人向大邱的刘綎求援,因为在进入晋州前,权栗等人已经带着主力部队退远了,他们现在所能依靠的也只有刘綎。刘綎也同意给予晋州方面一定的帮助,他给加藤清正写了封信,信中写道:“断汝归路绝汝粮饷,不待决战,尔自毙岛屿,片甲不返矣”(《乱中杂录》)他希望通过威吓的方式让日军退兵,不过日军也知道刘綎的手下人不多,并没有多加理会。

而明军这里的态度也不是很明朗,根据《经略复国要编》中六月底到七月(6月底到8月)的记录,明军当时的重心基本放在了谈判上,但是可以看到这么一段:“倭犯全罗,门下欲行令刘綎等仍驻尚州以杜倭奴抄截。”(《经略复国要编》与李提督书 七月初一日(7月28日))可见明军并不想出兵,他们也已经将日军的动向以及战略目的告诉了朝鲜人,应该说在明军眼里他们做的已经够多了。

晋州的众人恐怕还不知道,他们已经孤立无援了。

第二次晋州战役示意图(这是1960年的地图,原来的晋州只有南江以北的那部分)

日军没有给金千镒太多时间,7月18日,日军先锋抵达晋州。他们并没有急着向晋州发起攻击,而是先将周边城市通往晋州的道路封锁以防援军。次日,日军主力抵达分几路将晋州团团包围,加藤军攻城北,小西军攻城西,宇喜多攻城东;毛利与小早川两军负责外围,吉川军扼守南江要道。

7月20日凌晨,日军发起突袭,他们向城头的朝鲜人打出一波波铁炮弹雨,射击一直持续到天亮,朝鲜人损失惨重。(一时放丸,乱落城中,声如轰雷,及朝视之,我军死者相枕。)等到傍晚日军再次发起攻击,两军交战到夜晚又一直打到五更天,几乎打了一晚,日军趁此机会将护城河填平消除了晋州北部的屏障。古人多有夜盲症,夜战风险极大,日军现在是不惜一切代价用人数消耗朝军的力量。

随后的几天,日军的进攻一直在持续,与此同时他们还在城外建造了几座塔楼竹束,并派铁炮队以此为掩护,向城头射击。7月22日,日军连夜在东门垒起一座高过城墙的土台,并居高临下向城中射击。黄进见状,也在城中同样的位置带着百姓建起了一座土垒,黄进本人脱了衣服和百姓一起帮忙运送石头,他与百姓同甘共苦的做法激发了民众的斗志,朝鲜人竭力苦干了一夜,第二天一早,土台竣工。他们利用土台向对面的日军开了几炮,日本人损失了几人后逃离了那座土台,日军进攻计划再次受挫。7月23日这天朝鲜人又打退了日寇的多次进攻。(进亦于城中,对筑高陵。自昏达夜,进脱衣笠亲负石,城中男女感激涕泣,竭力助筑,一夜而毕。乃放玄字炮,中破贼窟,贼徒又改造)

7月24日,加藤清正用木板和皮革做成了一种“龟甲车”,日军以此为掩护向晋州城墙发起攻击,箭矢,枪弹全都不管用。眼见日军就要拆毁城墙,朝鲜人丢了几个巨石下去砸掉了日军的攻城车。随后日军又在东门建了几座高塔向城中发射火箭,城中顿时火焰冲天。

幸好,天空下起了雨,日军的火攻失效了。然而这对于朝军却是毁灭性的,大雨打湿了朝军的弓箭,使得这些武器开始脱胶了。(时大雨,弓矢皆解,兵力已困)随后日军向晋州守军投了封劝降书,大致意思就是投降皇军,好处大大的有。晋州回复:我国死战而已。况天兵三十万,令方追击汝等尽剿无遗。城下的日军嘲笑道:唐兵已尽退矣。

晋州的守军直到现在还相信明军会来支援。

7月25日,日军在东门西门外又造了五座塔楼,居高临下向城中射击,朝鲜这里损失了三百人。随后加藤军又派出龟甲车协助作战,在这种革车的掩护下日军开始凿击毁拆城墙。守将李宗仁臂力过人甚是勇猛,一连干掉五个敌人,其余的日军被他吓跑。随后朝鲜人丢了些许燃烧物将革车烧毁。晚上日军再次来犯,还是李宗仁将日寇杀退。

当天晚上,李宗仁回去休息,来换班的是徐礼元。然而由于此前的排挤,他在军中的威信极低,士兵的态度比较散漫。结果当晚疏于防备,城墙被日军几乎凿开,与此同时大量日军向城池发起猛攻。李宗仁气得大骂,不过没办法,他只能立马带人堵上缺口,经过一天的殊死搏斗,日军被打退,一名日将阵亡。

7月26日这天的战斗日军损失相当大,黄进在城头巡视,他认为城下至少躺了一千余具日军尸体。就在这时,一名藏在尸体堆的日本兵向他放了一发冷枪,子弹击中了黄进身边的一块木板后弹到他的头部,这名朝鲜将领当场牺牲殉国,时年四十三岁。(有一贼伏城下仰放丸,横中木板,丸跳而进左额,遂死)当时在军中数黄进和张润最为善战,黄进的死严重打击了朝军的士气。朝鲜人随后重新任命徐礼元为巡城将,然而懦弱的他完全不能担此重任,上城巡查时满脸颓丧甚至是在边哭边走。崔庆会见此害怕他会打击军心,于是换了张润上去担任巡城将,结果没多久张润也中弹牺牲了。

7月27日,晋州守军已经到达了极限。战到下午,东门的子城因为下雨的缘故塌陷,密密麻麻的日军向城楼攀登,李宗仁和他的手下丢掉了弓箭与日寇进行白刃战,激战多时后日军退去。随后日军又向城西北发起攻击,驻守在这里的金千镒军再也抵挡不住,城西北崩溃,日军冲入城中,徐礼元临阵脱逃,这一方向的朝军全线溃散。金千镒、崔庆会和高从厚等还幸存的义兵将领跑到城南矗石楼,见到晋州即将陷落,众人心中万分悲痛。金千镒时年五十五岁,崔庆会则是六十一岁,两名老人向北下拜后相拥痛哭,投入南江自杀以身殉国。其他的将领也跟随二人的脚步跳入南江。

另一边的战斗仍在继续,李宗仁带着还剩下的一点人和日军奋勇拼杀,最后他一直打到了南江边,身边的士兵已全数阵亡。在这最后的时刻,他依然勇猛至极,两手夹着两个日本兵跳入南江与日寇同归于尽,壮烈殉国。徐礼元最后被宇喜多的一名手下斩杀,他的首级被当做“木曾官”金时敏的脑袋送到了日本,虽说此人风评很差,但至少他与那些膈应他的义兵将领一样,在生命的最后一刻没有选择投降。

历时八天的惨烈战斗,晋州最终陷落。

4.兽行

据朝鲜方统计,这场战斗的死者多达六万,这些人大部分都是去年因为金时敏的胜利而逃入晋州避难,手无寸铁的难民。而城中只有寥寥数人逃了出来,南江沿岸尽是死者,尸体蔽江而下。柳成龙在书中痛心地写道:“自有倭变以来,人死未有如此战之甚者”(《惩毖录》五十二)

而根据《太阁记》给出的数字,日军在城中杀害了一万五千人,加上跳江自杀的,死亡人数也高达两万五千人。战斗结束后,日军在此逗留了几天,并将晋州的城墙推倒,似乎夷平晋州可以抹去他们去年在晋州的失败一般。但是正如那句话,强者将刀挥向更强者,弱者将刀挥向更弱者,日军的兽行不会让他们变成英雄,九万人花八天时间击败八千人也不是英勇,手无寸铁的百姓的首级也不会是战功;野兽就是野兽,从1592年到1894年再到1945年,直到这些人被彻底击败,彻底被打倒前,侵略者终究是一群野兽而不是人。

晋州沦陷后,明朝方面绷紧了神经,南原的骆尚志开始修整城防准备抵挡接下来可能的进攻,大邱附近的刘綎和凤溪的吴惟忠也开始移兵以防日军进攻庆尚道,虽然此前沈惟敬已经表示日军不会再进一步进攻,但是这时候谁也不敢真的相信。

果不其然,光阳和顺天报告,有日军在其附近放火劫掠,这印证了日军要进攻全罗道的猜想,李如松立刻把沈惟敬招入大营质问,沈惟敬还是拍着胸脯说日军不会进攻全罗道,那些放火的不是日军。

随后,在顺天附近海域的李舜臣证实了,这批所谓的倭寇其实是朝鲜的饥民假扮的。原来,朝鲜经过日军的劫掠,社会生产已经基本崩溃,余下的粮食还要搜集起来供应作战部队,百姓此举也是无奈。(“闻贼犯光阳,光阳之人已为焚荡官舍仓库,云,不胜骇恠(怪)”《忠武公全书》 《乱中日记》七月初八日(8月4日))(“南海又来传光阳顺天已为焚荡,(中略),贼奇,则实非倭贼,岭南避乱人假着倭形,突入光阳阎闾焚荡”《忠武公全书》 《乱中日记》七月初九日(8月5日)

与此同时,日军确实没有再向全罗道前进一步,他们兵分三路,一路往南劫掠泗川、固城,一路往东北方向在宜宁等地抢劫,最后驻屯在咸安,最后一支部队带着俘虏和掳掠的物资返回釜山基地,拿到的人头则全部割下鼻子用盐腌渍,这些鼻子将带回日本作为战功。至今在日本京都丰国神社前还保留着一座耳塚,里面埋葬着两万只中国人与朝鲜人的鼻子。

壬辰倭乱(文禄之役)就此结束,战争进入暂时的休战与谈判阶段。

5.晋州三忠与义妓论介

虽然晋州攻防战失败了。但是朝鲜人依旧给与这些战死者很高的评价,宣祖实录记载道:“晋州之事大似雎阳之围,专力固守,外援不至,竟至陷汲。其为惨痛之状,言之于悒。特下温旨以慰忠义之魂。”(《宣祖实录》 宣祖二十六年(明万历二十一年))在朝鲜,这些人虽然是败军之将,但也被评价为了如张巡、南霁云那般的英雄人物。

最早提出要守晋州的金千镒被追谥为右赞成,崔庆会和黄进则追谥为左赞成。这三人被朝鲜人合称为“晋州三忠”,其他的二十多名牺牲将领,包括那个被指责为胆小鬼的徐礼元也多有加封。朝鲜人之后在晋州的南江边边为这些殉国者修造了一座彰烈祠,他们与金时敏的忠愍祠受到同样规格的供奉。1864年,金时敏的牌位重新安放到了彰烈祠,此后每年春秋季都要进行祭拜。

这一仗终究是败了,有人认为第二次晋州战役失败的原因是因为金千镒刚愎自用导致晋州内部分裂,也有说法是因为刘綎等明军不来救援以至于战役失败,甚至将刘綎骂作贺兰进明,就是那个在雎阳保卫战时见死不救的人。也有人认为是懦弱的徐礼元导致了失败,徐礼元应该被钉在朝鲜民族耻辱柱上。

以我看,金千镒等人只是在尽职而已;刘綎军当时顶破天就五千人,根本无济于事;徐礼元虽然胆小,但他还是和他的同僚一起坚持了下来。纵观整个战局,真正应该为这场悲剧负责的,应该是反应迟钝的朝鲜朝廷,以及迅速败光主力部队的权栗。如果权栗不冒进咸安,那么日军在围困晋州的同时,将遭受五万朝军的外围袭扰,况且当时朝鲜军中多是义兵,他们虽然都是市井出身且装备奇差,但是善于骚扰打游击,虽然不能保证能同第一次晋州战役一样将日军逼退,但至少可以让鬼子没法安安心心地杀害百姓。退一步来说,就算当时缺少粮食,万万不能出击,但如果朝鲜就盯在宜宁这块地方,哪怕日军有九万之众,为保证后方安全日军还是要分兵以防朝军突袭。咸安本就是一场可以避免的失败。

战后,权栗替代了金命元成为都元帅,不过倒不完全是因为他的战功有多卓著,而是因为他前任金命元的表现实在太差,金命元基本包揽了战争前期朝鲜吃到的所有败仗,换句话说,上任都元帅后金命元就没赢过;与他比起来,敢于出战还在幸州赢了一仗的权栗就显得耀眼了不少。(“都元帅金命元性颇庸儒,人莫不知之,(中略),予意依前传教遞(递)差,以权栗为都元帅”《宣祖实录》 宣祖二十六年(明万历二十一年))

在晋州沦陷后,还有这么一段插曲。1593年8月3日,农历七月初七,正好是七夕节,同时又是攻下晋州的大好日子,于是日军的高级将领就在金千镒等人跳江自杀的矗石楼大摆筵席,还抓了一批妓生来助兴,妓生相当于日本的艺伎,一般只卖艺。这些人喝得昏天黑地晕头转向,一名日将朦朦胧胧中看到角落里有一美女在楼台上对他抛媚眼,这人大喜便冲上前去抱住那姑娘。就在这时,那姑娘突然也用力抱住那个日将拉着顺势就跳入南江,等到大惊失色的的日本人反应过来,那两人已经被江水冲走没了踪影。

这位勇敢的姑娘叫朱论介,死时年仅十九岁。人们为了纪念她,就在她和日将同归于尽的一块岩石上刻下“义岩”二字。

关于论介的故事其实有很多版本,也有说当时论介在矗石楼下的一块岩石上,将日将勾引到身前后抱着鬼子跳江同归于尽。还有的说法认为论介是某位义兵将领的妻子,她为了报仇假扮成妓生,引诱日寇投入陷阱为夫报仇。

最早关于论介的记载出自一名朝鲜文人柳梦寅的《於于野谈》中:论介者,晋州官妓也。(略)论介凝妆服,立于矗石楼下峭岩之巅,(略)论介笑而迎之倭将,引而诱之。论介遂抱持其倭,投于潭具死。

柳梦寅的记载应该算是可靠,他曾担任抚军司一职,当年年底他以这一身份陪同光海君来到晋州进行慰问,论介的故事应该就是当时实地收集到的。当时还有有许多如论介这样的妓女,不愿意委身于倭寇之手,但是在当时朝鲜官方记录里基本没有关于她们的记录,毕竟李朝是以儒学为主体思想的社会,官妓只能是荡·妇,不能称为贞烈。

柳梦寅对此相当不认同,他另外出版了《於于野谈》记录了诸如论介这般下层人士的事迹,他最后因此被指控为叛逆罪判处死刑,这本书也只能作为野史在民间流传,直到1794年,他才得以被平反。

在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论介的事迹都得不到官方的承认。直到1721年,被论介的事迹感动的庆尚右兵使崔镇汉向朝廷请命,请求给论介一个应有的册封,并且建立祠堂祭拜。在他和晋州百姓的努力下,朝鲜朝廷终于在第二年正式授予论介“义妓”的称号,并为其修造义妓祠并开展祭祀活动。

直到今天,义妓祠也同忠愍祠和彰烈祠一样,每年的春秋季都会进行祭拜。某种程度上,论介已经被推崇到和金千镒、金时敏一般的高度,他们都成为了晋州攻防战的英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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